正文卷 第八章:雙姝

    “處長！”一聲問候將皮養豐從記憶中喚醒。聞聲見人，侯泓君到了。

    “侯哥，放輕松，姑娘們都被你嚇到了。”又轉頭看向三個姑娘，“這是咱們保衛處的候副處長，大家認識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這是人力資源部送來的新人。”

    侯泓君聞言咧嘴一笑，點了點頭，凝滯的空氣又活潑起來。

    窗外的知了似乎也叫的歡快起來了。

    “候處長！”聲音整齊清脆，倒是沒了剛才的慌亂。

    “南曉旭。”

    “褚文蘭。”

    “邱秋。”各自微微欠身，報上姓名。

    三個女孩子松了口氣，盡懷幾分詫異。少了幾分隨意，多了幾分對保衛處的好奇與尊重。

    眾人落座。

    老侯看了眼褚文蘭，帶著探尋的目光看向皮養豐。皮養豐點了點頭，侯泓君眼皮動了動，回以點頭。

    起身，“褚文蘭？走。”侯泓君沖皮養豐致意，轉身離開。

    “啊？”帶著疑問的目光看向皮養豐。

    “不愿意？候處長主要負責的可是要客組和處突組喔~~”皮養豐聲音帶了一絲揶揄。

    “啊！愿意，愿意！”聲音帶著一絲雀躍。大概知道什么。

    “砰！”門關上了。

    雖然心底已經對三人認可，但是本著人盡其才的原則，皮養豐準備考較一下兩人。隨手抓起紙筆，寫了起來。沒有避諱兩人，也沒有查閱什么資料，信手寫來。

    兩人湊上前來，邊看邊思考。

    聞著兩邊傳來的淡淡香水味，又扭過頭瞅了瞅兩人的手指、手腕、脖頸、耳垂、發飾。越看越是欣賞，沒有璀璨炫目的珠光寶氣，卻于無聲處彰顯風采。

    兩人大概也意識到了什么，將各種首飾摘了下來，放在桌子上。

    “知道啦？”

    “知道啦！”

    “是，知道了!”

    “保衛處工作和其它崗位不太一樣，處室守則和一些注意事項我已經發給你們兩個了，下去以后學習一下。”語氣溫和了不少。

    是啊，這樣的兩個風采卓絕的俏佳人，哪怕以老皮的性格也是愿意當花瓶擺著的，賞心悅目、陶冶情操嘛。且以兩人的氣質，也難以讓人起什么齷齪心思，倒是不用擔心所謂的“辦公室政治”。

    并且工作能力強，知情識趣，雙商俱高的兩個優秀女青年，皮養豐不介意捧一把，保駕護航也樂此不疲。

    大約感受到了這位皮處長的善意，兩人對視一眼，妙目中綻放神采，彼此也少了爭奇斗艷的心，多了幾分惺惺相惜。

    來之前，兩人各自從不同渠道聽過一些“皮侯二冠”的傳聞。有好奇，難以置信，也隱隱有些擔憂。怕遇到不好相處的領導。

    有了先前“侯冠軍”的下馬威（她們是這么理解的），現在竟是有了期待。看這位“皮冠軍”，從始至終都張弛有度，待人接物讓人如沐春風，沒有與戰斗力“匹配”的戾氣，更沒有少年得志的傲慢，和故作的老成。

    耳邊傳來紙筆摩擦的沙沙聲，兩人再次湊了過來。

    只見面前的男人兩腿分開矗立兩側，脊背微弓，俯身在面前會客廳低矮的茶幾上，一手伏案，一手執筆，筆走龍蛇如行云流水。

    字體入目便有幾分驚艷。

    看整體，應是隸書的筆法多些，起筆蠶頭落筆燕尾；21k的偏斜斜體筆尖極難駕馭，在眼前人的手中卻是用的輕松愜意；筆鋒的提轉變化下盡顯崢嶸。

    整字框架舍了隸書的或扁或長，符合隸書發展革新的思路，取用了楷書的中正順平，內里的方、圓、弧、直與畫、點、連、斷則真真是鬼斧神工了；再看落筆如有風助，運筆迅捷，<!--中间广告位置-->竟還有行、草兩書的流利、明快，偏偏還保留了隸書的樸與拙。

    更重要的是，這是用硬筆寫出來的。

    足矣開宗立派，自成一脈的書法大家。兩人都來自有家學淵源的高門大戶，自幼被精心培養，如何識不得其中奧妙？

    心服口服。

    如果說之前的表現只是打消了“粗糙武胚”糟糕印象的話，現在由衷要贊一聲奇男子了。

    妙目連連，皮養豐視而不見，故作不知。

    南曉旭隱約覺得腦海中似乎有什么東西想要破殼而出卻又不明所以。

    邱秋就有點心神搖曳了。

    “文秘專業？”呵呵，財團繼承人會自甘給別人打下手？可形勢比人強，不得不低頭。

    父親是介般國和咸朝國在世紀戰爭中，為了在兩大軍事集團沖突間，夾縫中求生存而聯姻的結果。兩國所投的，以麥利堅為首的西約軍事集團失敗，而地緣上卻緊鄰東約主導國華共。

    于是在戰后的“商都會議”和“韓城會議”上，宣布加入華共主導的“泛雁禺大陸中華文化圈”，之后成為中華文化共同體聯盟，簡稱華聯的邦聯體國家成員國。后為鞏固地位，與共和國山南大族邱家聯姻，生下的子女之一，就是邱秋。

    邱秋的到來，是帶有一定目的性的。盡管她自己認為對眼前人是無害的。可是，現在卻有點心慌慌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旁人看來的驚世駭俗，其實在皮養豐看來算不得什么。人體到了他這種程度，不論是對天地感悟，還是對自身的認知，已經遠遠領先太多。紙張的紋理，筆鋒的承運，纖毫畢現。

    筆落。

    兩人收斂心神，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，坐在一側。又不約而同的另起一張答題。

    題目數量不大，寥寥幾道。很簡單，又很有趣，隱見陷阱。

    兩人心中得意，各自下筆。

    ........

    接過兩份答卷，皮養豐大致掃了幾眼，不置可否，放下了。

    兩姑娘頓覺忐忑。

    拿起筆，給兩人寫了幾句點評。寫完，沒有馬上把手拿開。

    沉吟著，皮養豐開口了：

    “指揮中心、督導組、白處長助理選一個？”

    少女聞言有點失望，欲語還休。

    又看向南曉旭，“你呢？”

    “我選處長助理。”南姑娘回答的鎮定及肯定。

    “我也是！”明知這不是選項之一，邱秋也及時應和。

    “南曉旭你入職的時候，意向可是宣教處；邱秋你確定你的選項嗎？”

    不等兩人回答，接著說道：

    “做我的助理，沒有經驗是不行的。我不會也沒時間培養你們。給你們個機會，分開去處里所有科室輪轉一圈，期限自己定，最后交給我一份報告。擇優選用，或者你們兩個都不要！”皮養豐語氣平淡。

    “是！”兩人對視一眼，異口同聲。

    “從今天開始，去吧。”兩人的答卷遞給她們，又叮囑道：“回去再看。”

    兩人同時起身，欲向前，又同時回身。

    南曉旭伸出手，指了指桌面：

    “這個我可以帶走嗎？”說的是老皮出的試卷。

    邱秋也點頭應和，像小雞啄米，沒了先前職場麗人的鋒芒。

    “唔~自便~”又臭屁的加了句，“是不是還想要簽名？”

    “嗯，嗯，嗯！”

    “要，要，要！”

    龍飛鳳舞的大字草書—皮養豐！

    此時的老皮還不知道，這幾張紙日后給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煩，兩姑娘又幫了自己多大的忙。這些，都是后話了。